时间:2019-03-07 09:25:34编辑:禧鑫
最集中的体现是最后一代长着猪尾巴的小孩儿,“他强壮、好动,很像那些叫何塞·阿尔卡蒂奥的,但那睁大的眼睛和锐利的目光,却又酷似那些叫奥雷里亚诺的。”他一人集合了布恩·地亚家族男性的所有特点,是家族男性最终归宿的象征。
这其实是表达作者欲意放弃处处碰壁,使人厌倦憎恶的男性统治秩序,是对男性所代表的道德、法律、军事、政治等制度的父权社会的叛逆,渴望退回到一无所知的原生命状态;或者依附于女性或母性获得一定的生命意义(如第六代奥雷里亚诺的晚熟);或者干脆放弃对性别的认同,独自寻求生命的本源,探索人的本来面目(自性)。
这里的男性自我叛逆中包含两种潜在意旨:
一是俄狄甫斯情结—— 对母性的依恋与崇尚,如第二代何塞·阿尔卡蒂奥与庇拉·特内拉接触时想象的是母亲乌尔苏拉;第三代奥雷里亚诺·何塞与其姑母阿玛兰坦·乌尔苏拉酿成的家族悲剧,无不显示男性对母性的依恋及强烈的占有欲。
二是类似禅宗出世,觉悟自性的宗教情结,他们陷入孤独不能自拔,用与世隔绝的禁欲来逃避人类罪恶的惩罚。这似乎是在否定了男性价值体系后,作者重新构筑了或回归母性或彻底出世的两种终极模式,这难道是作者的双重认同吗?
2、女性成员
在作品中的女性中,乌尔苏拉是整个家族母性的代表,几乎是整个家族史的见证人。“如果让她死去,小说也就‘半途而废’”。这说明没有她的存在,这个家族就无法延续。
乌尔苏拉是家族的支柱,也是家族(人类)的始母,具有女性几乎一切的优点。在丈夫退缩脱离男性统治秩序时,她又建立了一个与原男性统治秩序有继承性和否定性的女性统治秩序。实际上,乌尔苏拉才是世界人类不仅从生命意义更是从秩序意义上真正的创始人。
她不仅抛弃男性的野蛮与荒诞而真正引入文明—— “找到了她丈夫在失败的远征中没有找到的那条通向伟大发明的道路,”还以“她丈夫那种神魂颠倒的热情”创建家园,解决人类基本生存问题;而此时,她丈夫“在这场动乱中躬候着上帝的光临”。
乌尔苏拉夫妇的“创世记”有双重象征。既有对人类之初原始氏族母系社会女性对人类发展所起的启蒙性引导作用的象征;也象征人类进入文明时代之后,男女两性对人类发展的作用:男人开创世界时,女人援助;男人蛮干乱闯时,女人阻止;男人停止不前时,女人继承;男人退缩逃避时,女人支撑。
马尔克斯认为“妇女是使世界不至毁灭的支柱,而男人则没法推动历史向前发展。”但这里“创世纪”的寓言是对不切实际的男性的批判和对用实干苦干巧干而创立、引导与支撑世界或人类的女性的颂赞。
乌尔苏拉支撑家族,但她的理想女性统治秩序并不臣服于男性统治秩序,她反对暴力、权欲、空想(也许有一定价值)、纵欲(女性也不可避免)等消极因素,她努力使后代成为“永远听不到战争、斗鸡、生活淫荡的女人和胡思乱想的事业”的人,虽然最后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徒劳,但还是在力图阻止男性统治带来的恶果。
乌尔苏拉是书中女性形象的代表,是人类始母的象征,那么其他女性尤其是布恩迪亚家族成员更是“乌尔苏拉”的延续和补充。
其中阿玛兰坦的高傲、丽贝卡的野性、雷梅黛丝(俏姑娘)的美丽、丽贝卡·雷梅黛丝(梅梅)的热情,以及雷梅黛丝·莫科特的纯真善良,都是女性相对男性的特质的承载。第五代阿玛兰坦·乌尔苏拉是“创世记”时期第一代的乌尔苏拉经过历史发展变迁,赋予了新的女性意义的,融入家族历史上女性特点的总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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